TOMBOY_FILM  

*** 內含劇情雷 慎入 ***

看《裝扮遊戲》時不免覺得中英片名都太過直白,少了《亂世浮生》中傑伊戴維森顛鸞倒鳳後的觀影衝擊。其實導演瑟琳席安瑪在破梗前,先是描寫甫搬家的主角在開學前幾周的遊戲生活,採用平平淡淡的手法從家庭生活延伸到同儕認同,甚或間透露女孩莎莉對這新朋友的好感(刻意在遊戲中輸掉,讓新朋友能受歡迎),劇情行走至此也算是頗為細緻的男孩成長電影。

 

若非片名都指向「性別認同」,在關鍵的澡盆戲,也不會嗅出些許的不安(不免浮現《亂世浮生》傑伊戴維森寬衣的畫面);也是因為片名破梗的太早,那原先該有的倒抽一口氣成了「原來是這樣」的冷處理。正當還在扼惋高潮就這樣平靜帶過時,才發現編導先前輻射出去不論是家人或同儕的線,收攏後都回歸在「認同」與「扮演」的母題。

 

亟欲扮演男孩「米克」的女孩「洛伊」,對自己身體(形象)的差異是相當敏感的,不僅站在鏡前「觀看」自己(打赤膊)的身體,也是「比較」扮演男孩身體的本(質)能(力)。為了更接近社會男孩的樣子,主角學習習慣打赤膊踢足球、吐痰(即使開始時曾對莉莎說自己並不喜愛足球,不知這暗示本質上的差異或主角對扮演男孩還不夠信心),甚至用黏土捏了一隻假陰莖塞在泳褲裡。

 

就當主角(驚險地)通過游泳的考驗(截半的泳衣與黏土捏成的性器官)後,編導讓主角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裡頭裝的都是乳齒,主角將那坨黏土也放了進去(與乳齒擺一起)。這場戲看似隨手的動作,卻讓從「扮演」男孩到被「認同」為男孩(甚至被當作男孩的愛戀)的外在轉變中,內化到主角的心理認同的層次。畢竟乳齒代表是曾經屬於身體的一部分,只不過是脫落罷了;對主角來說,這假陰莖也有同樣曾經連結在身體上、不過脫落下來的意涵,更簡化的說,或許主角相信(不是假裝扮演的)陰莖是真存在過。

 

其實在被揭發之前,主角是扎扎實實的認同米克,衝擊與羞愧都是在社會道德框架下去之後。這在最早擁有全知的妹妹身上,能看到單純反能不帶偏見。因此發現米克這身分存後,餐桌上(原以為會是抓耙子的)妹妹圓了個與洛伊勇敢朋友「米克」認識的謊;更具象徵意義地替米克/洛伊剪髮,一則剪斷洛伊的過去,更是協助米克存在的無聲支持。對比母親在事發後的過度反應(硬是要主角穿洋裝在同儕面前揭露生理性別),妹妹與莉莎片末的理解反倒讓幾乎窮途末路的米克/洛伊有停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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