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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舞台劇首演女主角Peggy Ashcroft曾用「就像赤裸裸地站在舞台上」形容扮演Terence Rattigan筆下的海絲特。當泰倫斯戴維斯將〈The Deep Blue Sea〉改編為同名電影《深海謎情》,激情、憤恨、嫉妒、沮喪被高度地濃縮在一天多的光景,即便意識流迷走於過去與現在,角色仍是被擁促的空間侷限,雕花精緻的家具及壁紙或許就像過於繁複的禮俗,幾乎包容不下海絲特按奈不了的熱情。

泰倫斯戴維斯處理這發生於1950年代倫敦上流社會的婚外情,是將所有情緒先往內壓抑,然後藉由意識流再將發生的脈絡與情緒逐一吐露,而空間隱含導演對角色心理狀態的陳述。影片開始於夜霧中的倫敦,昏黃街燈映襯窗後薄薄的剪影,是夜海絲特決心自殺。彌留之際,走馬燈般憶起海絲特生命交纏的男子,泰倫斯用空間(昏暗的書房
vs. 明亮的走廊)及海絲特細微的表情變化(熱切對望後得不到回應的熱淚 vs. 溢於言表的熱情),便帶出兩個還不知身分的男子在海絲特心中不同的分量。爾後,劇情行走在甦醒的次日及溫存過後的第三日清晨之間,但海絲特不時浸潤於回憶,觀眾便隨著在沒有時空座標的記憶裡目睹關係的崩解。

或許是取材自舞台劇,影片仰賴表達精準的對話將碎裂的記憶依序黏合;但也是舞台劇的因素,海絲特自殺翌日丈夫威廉斯尋線而來,海絲特的心理表白與兩人的一問一答就顯得過於冗長、刻意了。不過,泰倫斯戴維斯對迷離氛圍的營造、精於工筆的美術設計、走在失控邊緣略神經質的弦樂及一班英倫演員不慍不火卻底蘊深厚的表演,都讓瑕不掩瑜的《深海謎情》憶起《愛情的盡頭》或詹姆斯艾佛利輝煌時期的文學電影。

《深海謎情》的收尾,看似回應同樣刻畫錯過的感情的《長日將盡》,若拿開場對照,更發現泰倫斯戴維斯輪迴式的處理,從夜幕到破曉、從男子下梯到上梯、從喝完的牛奶瓶放在門口到領回鮮乳、從黑暗的憂鬱狀態走向窗外的黎明,或許沒有《長日將盡》自由遨翔的鴿子,但泰倫斯掌握影像細膩的改變來表現角色的狀態,也給海絲特留下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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