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182_215583415119436_100000033384105_854995_2177207_n.jpg          

     先是電台司令(Radiohead)的吟唱搭配中東荒瘠景致的鏡頭,建立劇情發生的地理定位,此時仍維持一定程度的舒緩氛圍(撇開歌詞與畫面搭配的荒謬)。鏡頭搖進室內,緩緩掃過等待儀式的男孩們及腳邊的落髮,當鏡頭停佇一個側著頭眼神望向鏡頭的男孩,此時節奏益發強烈地落下,那逐漸進逼的凝視,帶來不安。開場短短三分鐘,導演丹尼維勒納夫的場面調度由緩逼緊,刻劃畫面未說盡的懸念,功力了得。

    《烈火焚身》以一紙遺囑作為楔子。雖說母親在劇情的時間軸實質上是將永久地缺席,但這缺席的角色卻擁有比存在還強大的影響。公證人可被視為貫徹遺囑的執行者、也是母親遺志的還魂,透過無法妥協的規則,促使雙胞胎姊弟踏上母親當年走過的足跡。若單論劇情架構,本片並無獨特之處,不外乎身世之謎透過雙胞胎重返中東尋根的「現在-時間」交織旅途中藉由口述、回憶建構母親的「過去-時間」,最終結束在歷史的銜接點。

  但編導卻讓雙胞胎姊弟作為觀眾情緒的載體,也保持對歷史不同的姿態,以衝突、對峙啟動劇情發展的動力與懸疑。姊弟兩人反應互異可從公證人宣讀遺囑後上車前的一場戲看出端倪,姊姊珍妮包容、接納的態度,被弟弟西蒙解讀為了彌補、贖罪;弟弟則與過去保持距離,對未知投射負向的情緒反應。許多場戲都將母親與珍妮的形象重疊,凝視空蕩蕩的泳池回想母親發傻的神情、搭上(向上或向下)尋根的車同樣地頭倚車窗,時空在珍妮的段落變的曖昧模糊也建構出兩代女性(為個人或為政治)出走的行動力。  

「找尋」與「接納」應是本片核心。從個人層次來看,母親找尋未曾謀面的長子義無反顧穿越邊境接納未知的未來;長子為讓母親對自己的下落有機可循,接納亂世之首的身分。從政治、宗教層次切入,母親找尋適當地宗教身分,搭上前往德雷莎的車、也在烈火焚身之際與死神擦身而過;母親隱身不同的語言中,接納自身與一記槍聲成為歷史的轉捩點。一連串不論是巧合還是刻意的歷史「接納與找尋」歷程,均透過珍妮與西蒙交織成篇,讓過去不單只存在過去,也讓逐步接近銜接點的歷程充滿張力與沉痛,也纏能成就豎起墓誌銘的寬容。編導在揭開底牌前,利用觀點的轉換讓觀眾無心防地接了一記歷史的飽拳,怎麼說呢,如果將本片預留的真相簡化為「母親獄中遭遇不人道待遇」、「獄中懷下的是雙胞胎而非未謀面的哥哥」、「一加一不等於二(看過的人應該知道我說什麼)」,編導在前兩項真相均讓觀眾擁有全知的觀點,也就是說讓觀眾先預見歷史發生的經過,才讓雙胞胎透過他人口中得知;以至於觀眾對最終的謎底因與雙胞胎同樣保持著未知(且以為觀眾仍是全知的),因此最終「一加一不等於二」觀眾與這對姊弟是同樣地震撼,也未影片留下難以散去的餘韻、遺憾。

    最後,提一下「水」在情緒上的多重指涉,母親在池畔的發現是由「驚、喜」轉而「恐、慌」;珍妮對母親在池畔是由「擁有」到「失去(交流)」;雙胞胎在河畔是與「死亡」錯身的「重生」;雙胞胎對於真相是「憤怒的宣洩」昇華為「接受、擁抱」。

225844_215604905117287_100000033384105_855118_6271139_n.jpg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lifewar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