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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導演Ulrich Seidl計畫以Ödön von Horváth同名作品發想的「信」、「望」、「愛」,發展為關於一家三名女性成員獨立成篇的「天堂三部曲」。首部曲《天堂:愛》先是入選2012年坎城影展正式競賽,爾後《天堂:望》、《天堂:信》分別在威尼斯及柏林影展亮相。

肯亞是歐洲婦女尋歡獵豔的性樂園,在那裏她們被稱呼為「甜心老媽」。《天堂:愛》尾隨Margarethe Tiesel飾演的泰瑞莎,從地理的奧地利飛到肯亞、從經濟的藍領階層晉升口袋麥可麥可的待宰肥羊、從老媽化身為甜心,在肯亞海灘迷惘自己要的愛的模樣。

想理解《天堂:愛》就必須順著泰瑞莎的女性角色/自覺的轉變。破場很快地帶過泰瑞莎在奧地利的平凡生活,是遊樂場的員工、是管不動青春期女兒的叨唸老媽,這些都是拿來對照「肯亞版」泰瑞莎的角色歸零設定。初抵肯亞的泰瑞莎,還是觀光客的階段,鏡頭走過的全是粉飾過的肯亞印象,耳邊是「Jambo」、「Hakuna Matata」,眼裡是演者無心的民俗歌舞表演,這個階段泰瑞莎與海灘分隔線另端還算界線清楚,至多聽朋友談肯亞性冒險意淫一下。當泰瑞莎跨過分隔線,行動代述心理狀態轉變,進到肯亞冒險的階段,泰瑞莎對撲面而來的掮客還無計可施,也半推半就展開性狩獵的處女航。可惜這次太過倉促的決定及對方的操之過急,讓泰瑞莎算是逃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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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跨到屬於肯亞那頭的海灘(當地人揶揄分隔線兩側分別是歐洲和肯亞區),泰瑞莎明顯是有備而來,懂得對方緊迫盯人的伎倆、知道如何演出生氣,但還是被假意保持距離的蒙戈給攻陷,進展到真正自我需求啟蒙的階段。其間情緒傳達最精準的就是泰瑞莎指導蒙戈愛撫技巧的段落,看似揶揄下垂的乳房,實際不再甘於被當作粗暴對待的肉體,尋找內在被尊重對待的滿足;亦將男女對性截然不同的態度,一針見血地拍出來。激情過後,當蒙戈開始對泰瑞莎有所求時,性愛的需求退場,泰瑞莎又回到尋歡觀光客的位置,接下來與蒙戈的攤牌、不計選擇地滿足飢渴的性,在度假村吧檯小弟離開後,感到羞辱的泰瑞莎終究被慾望、被憤怒給擊垮了。雖然情節安排並未脫離預期,但Ulrich Seidl在情緒上近乎亦步亦趨地跟拍,的確將泰瑞莎的主觀經驗精準又細膩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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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遮掩陳列的肉體看似大膽,其實這是紀錄泰瑞莎經歷再次性啟蒙所必要。就像交歡後的泰瑞莎拿相機對準蒙戈性器官喀擦一聲,鏡頭若是迴避,泰瑞莎的關注就少了完整性。何況這些肉體在導演歷來作品中不會是性感的符號,反倒呈現對走樣的無能為力。當外貌的喧嘩褪去,才能直視內在居住的靈魂。「希望他直視我的眼睛...我想讓人看到我的靈魂」是泰瑞莎談笑間的自白,也是需求自覺的開端。

而導演要談的「愛」不單只有「性愛」,還有「親情的愛」。幾番播電話卻只能對著語音信箱自言自語、生日當天等不到的祝賀,回想片頭低頭族的女兒怎會漏接訊息,或許要等「天堂三部曲」完結這一家三名女性成員間的糾葛才會有更立體的面貌。

 

附註:此連結為泰瑞莎指導蒙戈愛撫技巧的段落,雖然少了「挺起來-垂下乳房」的魔術,但還是我片中最愛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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